岳紫宸起身厉喝:“沁嫔你太放肆了!竟敢编排出这番话来!”素日里岳紫宸鲜有这般狠厉之时,如今斥责沁嫔,也是时急。梅妃的事,原本不该泄露半点风声,可沁嫔又是从何得知?
“是不是编排娘娘自然比臣妾要清楚得多。”海澜格冷冷笑,丝毫无惧:“梅妃娘娘到底是被妖物俯身,还是落入了娘娘您的陷阱,此中恐怕只有娘娘和岳将军心知肚明!”
看着眼前毫无惧,边抚弄着指间,边慢条斯理道出这番话的海澜格,岳紫宸显然没有料想到,她居然大胆到了这般地步。可碍于寝宫中皇上服了药刚刚睡去,岳紫宸也没有高声厉喝,她只是看着沁嫔,努力收敛自己脸上的惊讶与怒意:“看来沁嫔应是有不少话同本宫说,那便移步永宁宫吧。”
不料海澜格却缓缓摇了摇头,起身走到岳紫宸面前,微微俯下身:“臣妾担心皇上得紧想要先去看看皇上,不知娘娘准不准呢”
岳紫宸看向海澜格,视线相对瞬,她惊讶地发现海澜格的双眸有道妖异的光掠过。岳紫宸心知不妙,就在她的手急急探向腰间的时候,却被海澜格把握住:“娘娘要寻什么?臣妾不过是进去瞧瞧而已,不过对皇上怎样”
她的眸带着蛊,岳紫宸不过只是慢了步,还未能触及到腰间的符,便已被海澜格的妖瞳所伏。
只见岳紫宸的眼神像是漫过了层薄雾,变得有些离,她木然地点点头,起身便道:“我这便唤藜芦出来。”
看到这幕,东瑶和晟风不免大吃惊。方才晟风顺着素念手腕的蛊灵寻到此,原以为那妖狐是藏匿于寝殿之中,没想到她竟然又附在海澜格的身上。而这次,更加的隐秘难寻,若非东瑶与晟风破釜沉舟,恐怕无论如何也难以察觉。
片刻后藜芦便在岳紫宸的吩咐下与其他宫婢并退到了殿外。她虽对主子的旨意有些不解,但因得是在寝宫外殿候着,藜芦便也没敢再多言。
海澜格缓步行到榻边落座,抬手轻然在容澈的脸颊拂过:“你对她的执念竟这般深么?都已经虚耗到如此模样,还是不肯放手?”
“素念”海澜格的手拂过之后,昏沉中的容澈又这般低低唤了句。
见此形,素念的生魂无论如何也难以忍受,便冲上前去,却被东瑶迅速拦下:“你当真想好了?如今沁嫔已被妖物附身,并非凡人,你的生魂若是此刻同她去拼上拼,绝无胜算,你可否想过,腹中的孩子又当如何?”
听到东瑶这番话,素念紧捏的拳骨缓缓松开。是啊,她如今并非自人,更不能似从前那般无牵无挂。她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保护她所爱之人。
“放心吧。”东瑶安抚她:“既然已经知道这妖物藏身之,我与晟风便会想尽办法保护皇上。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已知这梦境是虚无,空耗你与皇上的元,便断不能再沉其中。若是心中坚定,即便是这蛊灵,想要将你的生魂拖拽出来,终归是要费些气力。”
素念沉缓点点头,便退到了侧。
可就在这时,榻边红光闪,突然出现个着了嫣红纱衣的妖女子,虽是幻了人形,可纱衣裙摆的边缘,却有狐尾若隐若现。看得出,这殿中突然幻化出现的妖女子是这妖狐的同类,只是修行尚浅罢了。
但见她腰肢扶柳般行到海澜格身边,用十分稔地语气道:“你还在等什么?莫不是当真对他动了心?”
海澜格似乎早已料到自己同类的出现,头也未回地在容澈脸颊轻轻印下个吻便道:“的确是副好皮囊,为了让他落在我的掌中,我费了多少气力?本以为那个叫做宋浅的丫头更容易接近他,谁知这丫头越发不好控制,竟害得我屡次露了妖气。若非我要有防备,只怕便死在那姓岳的手上。受了伤,不得已便附在这女子身上,谁知皇上就这么轻易落到我掌中。果然这普天下,不论是人还是妖,都喜欢这妩媚的女子更甚。”
东瑶见海澜格坐在榻边不紧不慢地说着这番话,那红衣的狐妖气怒不已“听这话中之意,你竟是要留在宫里不成?”
“有何不可?”海澜格看了她眼:“原以为本是件轻易的事,可没想到却也耗费了些气力。有些事,旦费了气力,想放手,便没有那么容易。”
红衣狐妖闻听此言,不免冷笑声:“难不成你还要留在这宫中做皇后么?”
海澜格侧过身,端坐于榻上,隐约竟显出几分气势来:“只要我想,难道还不能做个小小的皇后?”
“你当真疯了!”红衣狐妖厉喝声:“可别忘了,若是不杀了他,到时候”
红衣狐妖的话还未说完,海澜格突然猛地挥手,道光闪过,狐妖便被重重飞剁在殿中红柱上。
海澜格起身,切齿厉声:“竟敢在这里教训起我来了,究竟当自己是什么?修行这么久,我从未尝过这做人的滋味。如今却觉得不错,想来以后做了皇后,更是心畅。这宫闱也好,这天下也罢,或许皆能掌控。”
说话间,海澜格转过身看向榻上昏睡的容澈:“就如同眼前这个人,无论怎么挣扎,无论对那女人的用心多深,最后还是要乖乖听我摆布,难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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