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刹那,殿外的天雷戛然而止。秋高气,万里无云。
跟在海澜格身后的东瑶亦是愣了愣,并没有想到此番天劫历时如此之短。或许另有仙妖历劫,不过是天象突显罢了。
海澜格自然也是暗自舒了口气,看向候在殿外的徐达,便道:“好好伺候皇上。”
站在门外的众人,显然也被海澜格施了术,目光有些沉滞。听到这话,徐达欠了欠身,便往殿行去。
海澜格理了理桃红的海棠宫裙,搭着侯在殿外宫婢的手款款向前。
可就在行下台阶不远,宫婢脚下跘,个踉跄便摔倒在地。海澜格自然也身形晃,几站立不稳,正要回转了身子斥责,却见凭空落下道天雷,径直便劈在海澜格的身上。
那宫婢自然是瞧不见的,只跪在地上个劲地恳请主子饶命。
但东瑶却瞧得清楚,那天雷落下,还不容那妖狐有分毫反应,便瞬间被劈得灰飞烟灭。
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东瑶甚至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便听见身后寝宫中传来徐达的惊呼:“皇上醒了!皇上醒了!”
这下便再无半分质疑,狐妖死,皇上便也醒了。
若说这狐妖从岳绍手中逃过劫,那这次,便是无可。那狐妖灰飞烟灭的瞬,东瑶看到海澜格神茫地看向跪在脚边的宫婢,显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东瑶自然也没想到,这妖狐究竟没能躲过这劫。想来本该到了历劫之时,只是她以为自己附在海澜格的身上,便可逃过此劫。可没想到天劫难逃,任她幻化千般姿,终究还是灰飞烟灭。但另个不解亦在东瑶心中油然而生,皇上认定自己死在素念手中,可见是有谁幻化了素念的模样来杀他。若妖狐已历劫,那幻化成素念的又会是谁?
疑难解,东瑶只得折返寝宫,见容澈已经醒来。不消半柱香的时辰,太后和众嫔妃便匆匆赶来。
东瑶见容澈倚在榻上,神尚好,似已全然没有了耗尽气的疲惫模样。仿佛只不过是沉沉睡了片刻醒来。
太后在旁喜极而泣,又嘱咐众太医万不可大意,要好生调养皇上龙体,这才在岑息的搀扶下,依依不舍地离开寝宫。
之后,容澈的身体眼见着日好过日。可疑却也在东瑶的心中越积越深。
这宫中她唯所知的妖孽所在如今已全然无存,容澈也同先前并无般,幻化做素念的人究竟又是何时出现?
就在东瑶茫然之时,这,容澈在勤政殿批阅奏折,遣了徐达去传岳绍。
烛火熄跳了几下,仿佛有风吹过。容澈下意识地抬头,便见空旷的大殿在烛火跳跃中,显得有几分冷沉诡异。
容澈略有些心神不宁,但只是走神了片刻,便又将视线落定在手中的奏折上。
殿门“吱呀”声开启,本以为是徐达入,容澈便没有抬头。然而片刻后,脚步缓缓站定,柄寒光熠熠的剑突然悄无声息地搁置在容澈的脖颈上。
“皇上,别来无恙。”冷淡到不带丝毫感的语调。
容澈手中的朱砂笔颤,便有大片朱砂墨掉落在奏折上,洇开片。
缓缓抬头,看着数月后复又出现在面前的脸庞,容澈神悲凉地应道:“你终于做了决定”
“是。”持剑的素念面无血,唇边却被自己用力咬出圈血印来。
东瑶看着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勤政殿的素念,时竟有些不知所措。眼前的女子分明是素念的模样,素念的气息,没有丝毫的妖孽之息。可她分明还能用灵术听到从寿康宫密室中传来的素念的痛叫。若没猜错,此时的素念怕是正在待产,可在容澈面前的女子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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