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颇有些不耐烦地发出几声喷息。东瑶踏上白骨马车,便穿过离心灯往纣绝阴天宫的大殿行去。
离心灯中那些游魂离魄扑上前来,东瑶却再无先前那般的苦痛之。彼时她为白生魂,乘着白骨马车穿过离心灯时,便要生生承下悲魂之怨。仿佛自己的魂魄也被朝着四下撕裂拉扯般。可此时,东瑶终于看清这些从离心灯中衍生,遍遍让她承受着苦痛的游魂离魄,每个都是生时死在她刀剑下的亡魂。
杀戮太甚,她终究也是个罪孽深重的生魂。她的手上曾沾染着这里每个魂魄的鲜血。这是无可逃的罪责,她知道自己必须承受。
当白骨马车停在天宫大殿前,东瑶缓缓从车上行下的时候。她的神是前所未有的沉静。
北太帝君端坐于大殿之上,在看到东瑶俯身行了礼时,便开口说话,声音如同洪钟响雷:“临泉擅自将你送入省断之境,如今可探出什么真相?”
东瑶沉着将切道来,北太帝君的眉头便逐渐蹙在了。
待她说完方才的省断,便听得帝君冷笑声道:“如此说来,人帝是自戕。既然是这样,便不该留在枉生居。”
“帝君明鉴。”东瑶抬头道:“素念的确被困在寿康宫,而那时,她正在诞下麟儿的生死关头,又怎会出现在勤政殿中?东瑶肯定帝君明察,只要寻到素念的生魂,便可断定在勤政殿中的绝非素念。”
“不是那女子又如何?”北太帝君的言语中颇有些不耐烦。
东瑶欠身:“若非是素念,皇上必不会起自绝之意。且如今他的生魂既能留在枉生居,不恰恰说明其中有诈。定是有谁刻意幻化了素念的模样,引得皇上落入自戕的陷阱之中”
“不必说了!”北太帝君突然开口打断东瑶:“两番省断,言辞不。本帝君自然不会听信你片面之词,既然人帝不再刻意封闭生魂,此事你便不必再手,本帝君自会派人前去省断,终尔如何,当由十殿落罪而定。”
“帝君”东瑶还说些什么。
却听得帝君厉喝声:“来人啊!”
片刻后,汝茵便缓缓出现在大殿中。
“汝茵叩见帝君。”她盈盈施了礼,便朝着东瑶瞥来眼。
北太帝君低咳声,便道:“人帝省断之事,由你接手。从今日起,黄泉e栈交由你暂管。”
闻听此言,汝茵自是喜不胜收,忙行了礼:“汝茵定当不负帝君之命。”
言罢,汝茵起身便看向东瑶。
东瑶抬眸望着北太帝君,却见他脸沉肃,似是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东瑶轻叹了声,便垂下头将手中的幻烟杆朝着帝君奉上。
北太帝君指尖轻点,那幻烟杆便从东瑶掌中浮起,继而落定在汝茵手上。
从天宫大殿行出,东瑶的脚步有些虚浮。北太帝君最后的话似乎还在耳边萦绕:“你也是时候想想渡奈何事了!若当真要留在黄泉,就依着先前的惩罚,好生做个记辰便是!”
看这形,帝君当真要让她离开黄泉e栈。
东瑶自然不舍,数百年来,她跟着临泉出入省断之境,继而又为省断官。黄泉e栈之于她的意义,只有她自己心中最是明白。交付幻烟杆的瞬,东瑶却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也是空了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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