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迷离（三十一）（2/2）

。可如今你既已想起了切，便该回云天殿请罪了。至于万年仙灵之事，天君已交付于我，我定会设法寻回。”

听到毓清这番话，东瑶并未做声，只是缓步朝前行去，鸦青裙摆拂过嫣红花朵，她在袖笼下摊开手掌，任由三途河风从她的指尖缝隙中穿过。眼睑下，那抹红得如胭脂的痕迹愈发浓烈：“东瑶原以为，仙君会将切如实相告。但如今看来，是东瑶妄想了。”

阴恻河风中，东瑶回过身，看向毓清淡淡笑，然而笑容中却夹杂着无限的悲凉与凄楚：“万年仙灵乃混沌之时所幻化的灵玉，无人知晓它从何而生，但自混沌之时而始，每七百年便会有小仙凭空幻化，继而镇守着万年仙灵。东瑶自太上老君座下至月园殿时，便当是这七百年中理应镇守灵玉的小仙。”

闻听此言，毓清的眸光闪了几闪，继而他便暗暗收紧了袖笼：“你是何时……”

“何时知晓的呢？”东瑶戚戚然笑：“亦或者东瑶该先问问仙君，又是何时遗忘的呢？”

“东瑶。”毓清朝前行了步，但似又是极力克制着自己般，停了下来：“天君之所以抹去你的记忆，不过是免节外生枝。诚如你所言，每隔七百年，便会有小仙凭空幻化来镇守万年仙灵。但并非所有幻化的小仙都心甘愿，旦知晓了万年仙灵的灵力，便会有贪婪之心意将其据为己有。在你之前，镇守之仙已为了此灵玉而坠入魔道。因集众仙家之力而未得逞，却也让他逃离了九重天，游在三界之中，伺机而动。”

幽怨之声在三途河上此起彼伏，与毓清的话道灌入东瑶耳中，直叫她心生烦乱。万年仙灵这块灵玉与镇守之仙皆是谜团，即便是九重天上，也没有哪个仙家能说得清道得明。但因得有了镇守之仙，这万年仙灵才能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灵气，并维持着三界之衡。同样，失去了镇守之仙的万年仙灵则成了魑魅魍魉急切争夺之物。没有了仙气养护，万年仙灵便可听从他们的驱使，从而为祸三界。

东瑶知道，天君之所以封了她的记忆，只是怕节外生枝。觊觎万年仙灵的妖物本就数以千计，若是连镇守之仙也起了贪念，那便是天君难以掌控的形。

只是……只是眼前的毓清仙君……

“出六道轮回，又至白生魂。仙君分明知晓东瑶乃镇守之仙，便该想方设法另东瑶想起切，这对于仙君而言，并非是件难事。”东瑶转过身，步步朝着毓清逼近：“可为何仙君却要暂舍了仙家身份，甘愿在黄泉e栈做个小小的省断官，继而又让东瑶继任？若非在省断人帝之境时出了差错，东瑶也不会前往凡间做了个小小记辰，自然也不会再入霓裳的省断之境。换而言之，东瑶只会是也只能是黄泉e栈的省断官。百年，数百年，千年，数千年，乃至万年……敢问仙君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着东瑶步步逼近，毓清眸光便动的愈发厉害。他微微别过头，望着不远黑沉片的三途河，缓缓说道：“只是在等你想起切，若出六道轮回当下便送你回到云天殿，天君只怕要将万年仙灵遗失之罪统统算在你的身上。”

“仅此而已？”说话间，东瑶已迫近毓清身前，察觉到他身上清浅的香气有了丝轻微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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