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再度灼烧起来。
那个瞬间他看清了,所有蜡像的瞳孔深处都蜷缩着哭泣的魂灵。
此刻佛堂内经幡无风自动,无数个少女的啜泣声在耳膜上共振。
源稚女看见自己握刀的手正在褪色,从骨节分明的青年轮廓融化成十二岁稚童的虚影。
当时控制他的真的是恶鬼吗?亦或是更深处的、渴求被兄长杀死的卑怯自我?
“停下……”他最后发出的声音细若蚊蚋,眼睛渐渐泛白,失去了神采,只因王将的那张公卿面具在脑颅内部无限增殖,每一道裂纹都长出獠牙。
这个永远杀不死的魔鬼仿佛又在源稚女脑内低语:“你生来就是恶鬼,连死亡都是奢侈的妄想。”
无边的阴影从每个毛孔渗入,将他重新冻成鎏金面具下的完美傀儡,凝固在了胆怯懦弱的初始人格,囚禁于云中绝间姬的衣裳之下。
曾经足以斩断瀑布的赤练刀芒,此刻却连片飘落的蒲公英种子难以劈开。
蝉丸面具干部疑惑地瞥了“龙王”几眼,又继续兴奋地注视着殿内的异变场景,就像是在欣赏一场激动人心的演出。
……
注射器活塞被推到底部的摩擦声,惊醒了山田绫子的走马灯。她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指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新生的骨刺穿透指尖血肉,在晨光中泛着珍珠母贝般的虹彩。
可这美丽表象下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就像有千万只蚂蚁正沿着骨髓啃噬,正在将人类的基因链不断嚼碎重组。
某一刻,她忽然看见了母亲病危时攥着她的手,泪流满面:“绫子要像河豚那样,再苦也要鼓着气活下去。”
当无辜被掠来的女子意识逐渐陷入沉眠,藤原信之介的纳米折刀却在她锁骨处游走,刀刃挑开一粒衬衫纽扣。“看啊,鳞片是从这里开始生长的。”
他像生物课教师般优雅讲解,刀尖划过的皮肤泛起青灰色涟漪。
“啊啊啊——”会计课职员的哀嚎混杂着爬行类的嘶鸣,浑身僵硬的源稚女已不忍再看,可他的心中,竟恍惚间羡慕起了正在异变的男女——至少他们的痛苦,终将在龙化彻底完成的瞬间迎来终结。
而他所必须经历的酷刑,从许多年前龙类基因分裂成镜像般的善与恶两条螺旋链的那一刻,就注定要持续到诸神黄昏的尽头。
只是,无论命运的齿轮如何变幻,推动着自己步入堕落的深渊,王将这个背后策划者仍应该受到裁决审判,阻止他用那些惨无人道的实验和扭曲的野心,继续玷污这个世界,成为食尸鬼理论的最末端赢家。
“通常而言,‘天鹅血’这种最高级进化药的交易极其罕见,从未出现过一次性售卖化与技术上的传承才是重点。
而赫尔佐格最离谱的开挂手段,“梆子声”,也正是他从中美洲的印第安人部落中学习得来。
这种既独特又神秘的音频,对应的未必是单纯的脑桥分裂手术,很可能还加了某些未知的辅助药剂,比方说,用迷幻蘑菇之类的生物炼金术强化早期人格切换的条件反射效力与束缚深度。
再考虑到“蛭子神”传说中的近似畸形虫子般的形象,跟白王圣骸的寄生虫模式颇为相像,深入探究,或许就是同一个东西?
又或者,代表着圣骸其实存在着两个?一个被留在了“藏骸之井”,另一个早就登上了美洲?
假若这种猜测是真的,而黑科技“梆子声”居然正是圣骸开发并流传下来的,便实在让人莫名生出一切都是设计好了的意味:没准伪白王的诞生与毁灭,从头到尾都在圣骸们预言写下的剧本之上。
固然,无法排除“梆子声”就是圣骸作茧自缚、坑了自己的可能性,可此事毕竟涉及到了白王这般能窥探时间线的巅峰存在,还是从更复杂往高的角度来预估为佳。
而所谓复杂的剧本,基本上也可分为两种情况:一是另个圣骸仍保有自主性,拥有指挥诸多手下,以推进其计划的能力;二是该圣骸已落入了某幕后黑手的掌握,身不由己。
不过,不管怎么说,无论什么阴谋诡计,策划者总得派人过来取成果,到时候蹲守在那里,见一个揍一个,就不怕敌人不露面。
而猛鬼众和王将,正是第一个挨重拳的家伙,蛇歧八家的重要人物中,仅有橘政宗一个影武者属于邪恶方,在处理的顺序上,自然得排到后头了,随时都可以解决。
至于如何快速寻找到敌人的方位,根据已有的情报,大阪十八个黑道帮会中的十一个均效忠于猛鬼众,本地更有许多公司和议员属于其附庸,目标明显,上门拷问一番,自然能得到答案。
到了赵青如今的修为战力,即便仅是一道身神,对于猛鬼众的重要驻地之一,这个有着数百名武装分子,配有高射机枪、单兵导弹,戒备森严的寺庙,亦是一击则溃,刹那间将敌人尽数俘获。
之所以称之为“俘获”,并非是她一下子把场上所有猛鬼众成员都冻成了坚实的冰雕,而是每一片冰晶均蕴藏着生死符式的阴阳繁复变化,潜伏侵入了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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