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柳儿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汤盅,迈着小碎步快速的往林婶子住的客房行去。
汤盅里是她让父亲买来的上好的山参加一些滋阴润肺的药材,小火炖制而成的药汤,这寒冬腊月里,用来给林婶子补身体,是最合适不过了。
林婶子刚刚一直在睡觉,趁着这个空,孙柳儿惦着厨房里的药汤,坐不住,就自己跑去端过来。
转过一个拐角时,孙柳儿只顾着手里的汤盅,却没仔细脚下,冷不丁的被一个东西绊住,顿时身体就失去了重心,向前倾去。
她踉跄了两下,好不容易站稳了身体,可却没保住手里的汤盅,只听见几下清脆的响声,汤盅已是碎了一地,那药汤也尽皆倾去了。
“哎呀呀,对不住了,姐姐可千万莫怪,妹妹是不小心的,谁想到就在这个拐角这里碰上姐姐了呢,姐姐你可千万不要生妹妹的气啊!”
孙柳儿抬起头,正看到面前站着孙可安与孙可静姐妹俩,孙可静站在前头,一手捂着张大的嘴巴,满脸的吃惊意外状。
可是那双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得意与高兴!
孙柳儿顿时心头一团怒火烧了起来!
且不说这山参的珍贵,她嘱咐厨房熬制了一个上午,才得这么一碗,要是再熬,又得半天,林婶子便又要再等上半天才能喝到药。
“孙可静,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孙柳儿站直了身子,淡淡的问道。
孙可静拢了拢脖颈上的围脖,瘪了瘪嘴,语气里满是不屑,
“这大冬天的,本小姐才没那个闲情雅致专门在这里侯着你路过呢,自然不是故意的,只不过嘛……”
孙可静瞥了一脸平静的孙柳儿一眼,突然换了个语调,轻笑了起来,
“只不过嘛,有些人就是没长眼睛,哪儿不能走,什么时候不能走,都不好好想想!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来走这条路,这可不就正正的撞到本小姐的脚上了嘛!”
孙柳儿垂下眼,看着地上那雪白的碎瓷片,声音淡的如同那树枝上的积雪,
“这么说,你还是故意的!你明明看到我端着林婶子的药汤从这里经过,你便故意的绊倒我,洒了林婶子的药汤!”
“哟,林婶子?这一口一个林婶子的,你那位失踪了的野夫君都不管那个药罐子了,你倒还巴巴的捡了回来!”
孙可静见孙柳儿低着头,说的越发起劲起来。
“孙柳儿,你可要搞清楚,你自己在这家里吃喝拉撒也就罢了,还弄这么一个外人回来住在咱们家!住着也就罢了,还每日里上好的山参药材供着,咱们家的银子又不是大水淌来的,就任凭你这么白白的洒出去吗?”
“我告诉过父亲了,这些花费,日后等阿根哥回来了,会一文不少的还回来的!”
孙柳儿强忍住心中那团越来越旺盛的怒火,她不愿意在这家中与继母和她的两个女儿起争执,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让父亲难做。
尽管父亲对这两个女儿的疼爱并没有对她的多,但说到底,还是父亲的女儿,是血脉至亲。
“还回来?”
这一次,倒是孙可安开了口,
“听说,你的那位阿根哥消失不见了?孙柳儿,你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关心你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啊,他从前干着那种营生,打打杀杀的,想来也是积下了不少的仇家,这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要了,说不见就不见了,可别是出了什么事,被人扔到乱葬岗里去了……”
孙可静听着她姐姐的分析,顿时眼睛一亮,拍着巴掌跟着嚷了起来,
“就是就是,姐姐说的对极了!想来就是这样的!孙柳儿,”
她转过头得意的看向面色苍白,紧咬下唇的孙柳儿,
“念在咱们都是一个爹生的,我可好心的提醒你啊,你可千万别被你带回来的那个病秧子给骗了,说不定啊,你的那个阿根哥还真是被仇家给砍死了,他娘正愁没人给她送终呢,这不,凑巧,你就巴巴的送上门来了,她就编了一个理由,好让你心甘情愿的给她养老,死了也好有人给她戴孝呢……”
“啪!啪!”
孙柳儿再也听不下去了,心里的那团怒火烧到了极致,想都没想,扬手就给了孙可静两个耳光。
清脆的耳光声,伴着孙可静的叫唤声,在回廊里响了起来。
“你……,孙柳儿!你居然又打我!我跟你拼了!”
孙可静双手捂着两边的脸颊,快要气疯了!
她自小被她娘娇生惯养的,从小到大,别说被打耳光了,便是重话,都没听过,可是现在,却被眼前这个她向来看不上的孙柳儿,再一次的给打了耳光!
孙柳儿就那么站着,高高的扬起头,目光清冷,她的声音却更加清冷!
“你敢上来打我一下试试!”
许是孙柳儿那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震慑住了孙可静,她停下了脚步,紧紧的抓住身边的孙可安,捂着红肿的脸颊,却又强装着吼道,
“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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