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我只要墨辰的命,无论任何代价!”
窗外寒风卷着雪粒扑在窗纸上,陆承钧望着冷烬消失在雪夜的背影,掌心的血珠滴在密报“黄魄境”三字上,晕开暗红的印子——原来最锋利的刀,从来不是修士的境界,而是人心的软肋。
墨辰护着百姓,他便拿百姓做局,当年能借“士绅之名”灭大国师满门,如今也能借“市井烟火”折了这颗冉冉升起的将星。
陆承钧指尖的朝珠忽然崩断几颗,圆润的玉珠滚落在青砖上,撞进烛火照不到的暗角,像极了他此刻乱作一团的心思——黄魄境又如何?在这朝堂与江湖的局里,只要有人肯为利益出鞘,再强的境界,也不过是账本上待价而沽的一笔账。
“成交!冷兄请随我到密林去,哪里我已经给冷兄准备好钱款了。”
此刻,盖住陆承钧头上的阴霾才算散去,这数月被女帝、楚怀瑾,特别是墨辰的打压,让他都快喘不上气来。
突然,一道黑影裹挟着刺骨杀意朝陆承钧飞袭而来,单凭那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魔息,便让他浑身如坠冰窖、动弹不得。
千钧一发之际,就在陆承钧以为命悬一线之时,一道银白身影如惊鸿般挡在身前——正是夜冥冷烬。他周身剑意翻涌,寒眸眯起:“好大的胆子,何时魔修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少管闲事,不然老子连你一块宰了……”
话音未落,黑衣人夜无咎却突然舍弃冷烬,指尖魔刃直指其身后的陆承钧。冷烬瞳孔骤缩,单手挥出一道剑幕,竟轻松接下对方书随春风卷过荒原,各州郡的驿卒策马扬尘,将朱批上“每城设民生学堂,教百姓识字、习技、知律”的字迹,送进了滤水站旁的青砖小院。
墨辰握着虎娃塞来的桃花种,指腹碾过种皮上细密的纹路——那孩子掌心的温热似乎还凝在上面,像极了前日看他攥着木笔学字时,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的模样。
他低头望着文书上晕开的朱红,忽然想起老铁匠蹲在工坊角落的身影:那老人总对着自己画的滤水图叹气,粗糙的指腹在纸上蹭出毛边,“俺这辈子,最恨认不得自己鼓捣出来的玩意儿……”
如今,松木搭的学堂就挨着滤水工坊,檐角挂着的铜铃随风吹响时,第一堂识字课正上得热闹。
虎娃举着木笔在沙盘上歪歪扭扭地划拉“水”字,墨汁晕开成歪扭的波纹,他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鼻尖还沾着粒金黄的沙粒——窗户外,老铁匠正佝偻着背凑在窗沿下,浑浊的眼睛盯着先生用炭笔在木板上画的滤水器简图:当年他看不懂的刻度线,如今被标上了清晰的“水”“管”“闸”三个字,旁边还配着简笔的水流箭头。
“虎娃,‘水’字要先写竖钩,像滤水闸的木杆那样直。”
先生的声音混着春风飘出来,墨辰看着沙盘中歪扭却充满生机的笔画,忽然觉得掌心里的桃花种痒了痒——那是春芽破土前的动静,就像这满室孩童的笑声,正给这方土地种下些比权谋更长远的东西:是识字后能看懂滤水图的从容,是习技后能安身立命的底气,更是让每个“老铁匠”的遗憾,终将被新的晨光填满的希望。
当西境的桃花开遍滤水站,中境的沛阳郡却掀起轩然大波。本地豪族望着突然冒出的“民生分署”,看着百姓们扛着铁锹跟着分署官员修水渠,气得砸了自家的雕花茶盏:“这不是抢咱们的生路吗?”
他们聚众围住分署衙门,却见衙门口贴着张特殊的“告示”——不是官文,而是西境百姓手绘的“滤水器救命图”,旁边用大字写着:“水渠通,旱情终;百姓强,天下安。”
“诸位且看,”分署主簿是从西境调来的老匠徒,此刻挽着袖子露出掌心的茧子,“这滤水器的齿轮,是赤沙城老铁匠打的;这水渠的走向,是烬云郡百姓踩出来的——咱们不修,百姓自己也会修,但跟着民生署修,渠成后每亩地多收的粟米,有两成能攒下来办学堂。”
豪族们正要反驳,却见人群里有位老汉挤出:“俺侄子在西境,去年靠滤水器浇地,娶上了媳妇!你们不让修,是想让咱们跟从前一样,旱死在地里?”
喧嚣声中,不知谁喊了句:“去看看西境的模样!”
三日后,沛阳郡的豪族代表跟着商队踏入赤沙城,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愣住了——曾经的盐碱滩如今泛着新绿,滤水器的齿轮在桃花树下转动,百姓们挑着装满清水的陶罐走过,腰间别着民生总署发的“匠徒腰牌”,遇见熟人便笑着打招呼:“今儿去学堂学新器械不?”
另一边,皇城御书房的墙上,挂上了一幅特殊的“大乾民生图”。
女帝看着图上西境密集的滤水网、中境刚起步的水渠标记,指尖停在沛阳郡的红点上——那是百姓自发聚集修渠的位置。
墨辰站在一旁,捧着新收的《百姓建言集》:“陛下,中境百姓想学西境挖‘联户储水窖’,还说‘一个人的力气小,十个人的铁锹能挖穿地’。”
“联户储水窖……”
女帝喃喃重复,忽然想起去年此时,朝堂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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