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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永夜 九(2/3)

作者:地狱公爵
但当我终于进入那座神庙的时候,接待我的是一位恐怖的新神——他是个少年模样,自称为混沌之神,告诉我他虐杀了那位善良的旧神,占有了他的神庙。不知怎么的,也许是这位混沌之神正好心情好吧,他竟然暂时应允于我了他的力量,并警告我不要再踏进他的房子。”

“哦?你的这位神似乎对订立契约并不感兴趣。”

“你不是第一个来向我问混沌之神的人,我也不是第一个拜访他的房子的人。那座房子里布满了火舌、破碎的尸骨和在空中飞行的乱石,就如同阴间的景象一般。”安茜拉白了他一眼,吐了吐舌头,“后来还有一些人来丹黛伦找我问混沌神庙的事情,都是些对生活充满绝望的失落者,前来寻找什么神的力量,但我还从没有见人从那里回来过。”

“所以你不想再碰碰运气?”大巫师嘲弄道。

“尽管笑吧,你也马上会加入他们的行列,变成那座神庙里支离破碎的尸骨了。”女巫带着恶意回应道,“我很庆幸混沌之神喜欢我,不过我可不想再拿自己的命试探他的心情。”

“懦夫。”大巫师不屑道,挥动了梦魇马身上的铁链。梦魇马嘶鸣了一声,像无数受刑者的哭嚎,从口鼻中喷射出腾腾烈焰,朝那座悚人的神庙疾驰下去。

“白痴。”女巫叹了口气,乘着飞行扫帚迅速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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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是来这里跪拜的,就离去吧。生命是可贵的,客人。”神庙的守门人看见他从马上下来,朝这里走近,便警告他说。他是个秃顶,佝偻着身子,从脸上的皱纹判断起码有六七十岁了,面目猥琐可憎至极。

“若我跪拜这位神,我能得到什么?”大巫师不以为然地问。

“什么也得不到。”

“那么我为何跪拜?”

“那么你为何造访?”守门人反问道。

“你是这座日暮神庙唯一的祭司?”大巫师打量着这个丑陋的男人,“你看上去似乎有些寂寞?”

“我是吾神乌尔塞忠诚的奴仆,只有服侍吾神能让我感到满足。”守门人面无表情地说,似乎已经排练过了无数次。从他的语言或是任何动作上都察觉不到一丝人类的感情。

“很好。”大巫师冷笑了一声,突然伸出手。一股无形的力量把这个丑陋的守门人猛地掀了起来,死死地按在了神庙的墙上。“我不是为你的神来的,而是为了你这个灭绝人性的畜牲,阿温(avi)。我奉狄亚特巫王之命,前来审判你这个令人作呕的禽兽!”

守门人想要回答什么,但他的脖子被强大的巫术力量死死地掐住,完全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他的脖子上已经清晰地显现出五个手指印,但即便如此,他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没有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告诉我,畜牲,”大巫师的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一步步地朝他走近,并逐渐强化自己的巫术,“当你掐死那些还不满一岁的孩子,把他们从父母的身边永远夺走的时候,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看在诸神的份上,即便是在纳瓦苏尔那些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巫师中,我也找不见你这样令人作呕的畜牲!”

奇怪的是,即便阿温的脖子已经扭曲得像牛皮糖一般,甚至发出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他却仍不见任何死去的迹象。这位大巫师终于开始显露出惊讶的神色。

“为什么你这家伙......不会死......”大巫师继续加强自己的巫术力量,并一步步朝守门人逼近,希望在更近的距离巫术能发挥出更强的力量。

但当他跨上日暮神庙的黑色石阶的那一刻,他的巫术效果在一瞬间被解除了。守门人浑身的骨头已经被强大的力量碾得粉碎,瘫软到地上;台阶上淌满了鲜血,场面惨不忍睹。但令巫师诧异的是,他很快却又恢复成了原来的猥琐模样,站起身来,对无比惊愕的大巫师不紧不慢地说道:“抱歉,客人。你踏上了吾神的台阶,就要以谦卑的模样示人,这是这里的规矩。”

“别开玩笑了!”大巫师怒斥道,开始积蓄起自己的巫术力量。但从成为巫师以来第一次,他感受不到任何从与他订立了契约的神流向他身体的能量,就好像他从来没有订立过这样的契约;从成为巫师以来的第一次,他感到无助,就如同自己沦为了那些非契约者,平凡而无力。

身为一位大巫师,他一直以来都仇恨这种感觉,这种身为凡人的无力感,也正是这样他自愿选择了契约者的残酷道路,并最终成功地位列黑龙王国七巫仲裁院的七位大巫师中的一员。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为之奋斗了终生的巫术力量就这样轻易地被一座破败的神庙台阶抹除?多次尝试未果之后,他的愤怒开始凌驾于他的理智之上;愤怒于自己不得不屈服于这小小的一段台阶,他决定要用燃尽自己剩余生命的代价发动绝对禁忌的巫术,以释放自己拥有契约的全部力量——他要召唤那位与他订立了契约的神,令他为自己作战。

“你完全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守门人!”大巫师跪在地上,集中自己的精神寻找那份伴随了自己大半生的契约。身为一位巫师,在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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