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是，微臣给云二小姐诊了脉，确是伤寒。”
吴医正再次将头低下去，语气淡得几乎听不见。
夜无暇静静地立在一旁，见秦太后面色颓然失落，忽然道：“孙儿恳请皇祖母立刻启程，移驾上阳宫。”
“上阳宫？”
秦太后微微抬起眼，看着平静无澜的八殿下，忽然笑了。
上阳宫距离大相国寺不远，却偏离上京，周围皆山，果然是隔绝治疗等死的上好地方！
“是！皇祖母领着贵女们一同前往，孙儿亲自领禁卫军护送，待到疫情解除，再一同回上京。”
夜无暇冷静道，心底固然有些疑惑，却也没来得及多想。
这云家锦瑟果然要应了红颜薄命那句话么？
“那云锦瑟如何处理？大相国寺的诸多僧人呢？”
秦太后喃喃道，顿时面如死灰。
“云锦瑟……只能暂留大相国寺，至于寺中僧人，留下禁卫军守住山门，但愿我佛慈悲，能庇护他们躲过一劫。”
八殿下垂下眼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来不及得到便要亲手断送，一次又一次……
“无暇！”
秦太后大惊，复又笑了起来，脸上的颓然之色一扫而空。
这才是夜家子孙当有的气魄，比起整日过分拘谨守旧的太子，八殿下懂得帝王心术。
“皇祖母，早一刻离开便少一分染病的可能。”
夜无暇抿了下唇，眼底透出些微痛色。
“嗯，无暇说的没错儿，传哀家懿旨，除云锦瑟外，大相国寺祈福所有人立刻启程去上阳宫。”
秦太后微微叹了口气，起身朝殿外走去。
寒冬，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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