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
大海到姑家拜年，对他的姑家记忆最深的是什么？
大海一进他姑家小院子的时候，东边的院子下，有一棵小柿树，已经长得高过院墙了。
当院子有一口井，井上边安有一个辘辘，需用水的时候，把水桶通过辘轳上边的绳子放下去，上来时，有一个类似车的摇车把，转动着，就把一桶水从井下边系上来了，这一件比大海在的村子吃水方便得多。
姑家中堂贴的对子，对子上的毛笔字，却刚劲有力，线条有运笔的方向感，水流一般，象优美的舞蹈动作，含在运笔的线长之中。写这字大字的人，却是大海的姑夫，一个只上过小学四年文化程度的人。
大海对姑夫的记忆，大海有一次，在村公路上见到一个人，肩上挑着一个重担子，挑的是什么？挑的是黄黄的火纸，当地农民吃烟需要用这种纸，起到一种点火作用，是从关中挑回来，能贱到一点脚力钱。
大海的姑夫，应是有商人的意识，还在农村人大多不懂商品经济是何物的时候，他都在悄悄地干这件事情了，他是为了维持他的一家人生活。
大海那天到他的姑夫家，他的姑夫和他坐在火盆跟前，烤着火。
大海的姑夫是一个很爱忆旧的人，双眼角总是含着泪水，说起往事来。
大海的姑夫，对大海说到了大海小时候，胳膊上长疱，他的母亲怎么着急，怎么到处求医生给他治疗。
还给大海讲到了他的爷爷，九岁就跟着他的父亲下地学习干做庄稼活，吃了一辈子苦。
大海的姑夫说：“你爷一辈子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决心之人，他不会向困难低头的。解放前虽然说有几亩土地，给地里挑粪的时候，没有叫一个人帮助他挑，他一个人挑，夏季两季忙，也是他一个人干，要是当是顾个人干活，那你爷早给化成地主了。”
大海的姑夫还给大海说起他的二叔，“你二叔离开老家，在外面干的很不错，当上了县法院院长，你二叔是一个做事很细心之人，对于工作从来不马虎一点，那是你们张家的人才啊！”
大海的姑夫还给大海讲到了大海的的爷爷那一辈子人家族内部斗争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和你们家斗来斗去，还全都是自己人。
大海问：“怎么是自己人？”
大海的姑夫说：“就是出了五代人了，五代人以前，还是一个血缘关系。”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姑把她做的所有的菜都端到一个方桌上，方桌上四面都围坐在姑的全家人。
大海的姑心中总想到：我做这么多的菜，主要是为了我大海做的，让我大海多吃些。
大海的姑做的有红烧肉、豆腐、炒黄豆芽莲菜等，每一盘子的菜都有每一盘子菜的味道。
有一盘是红薯油糕，圆圆的，皮色也红红的，像饭店里做的一样好看。
大海的姑姑笑语盈盈地对大海说：“大海，你吃姑炸的红薯油糕？”说着用她手中的筷子给大海夹了两个放到大海的碗里。
大海的姑夫还把一块有肥有瘦的猪肉，夹到大海的碗里，让大海吃。
大海姑，是身体非常健康时候，圆圆的脸盘，两脸微胖，白中透出些许红色，大海那天来到他的姑家，他的姑脸上总是显露出数不清的笑容。
吃过了午饭，大海对姑说：“姑，我回家去？”
姑说：“住一晚上，明天回家，你走了，姑不高兴！”
“我妈让我一定要赶回去！”
“没有事的，你不住，姑可就恼了！”
大海在家里要到他的姑家来的时候，他的母亲给他说：“你到你姑家拜年，吃了午饭就回来？不要麻烦你姑。”大海说：“我不住。”
可是大海到了他的姑家，他的姑这么一留，他就动心了。
大海从他的姑家柜子上，提着笼子要走的时候，他的姑把大海手中的笼子托下来了，说：“我给你拿东西还没有给你拿，不能走，今晚上一定住一晚，明天吃了早饭你回家去。”
大海就住了下来。
天黑了，大海的表姐大贤对大海说：“晚上村子里演戏，我们一块儿去看戏？”
大海心想：我们村子里就有舞台，什么样的演出都看过一些，不知们村子剧团演得怎样，看看就看看吧。
大海对表姐说：“看吧。”
晚上，大海的表姐，还有三个表妹，都引着大海去她们村子舞台下看演出。
那个晚上在表姐家的村子里看演出，那表姐对大海特别亲热，她每喊大海的名字的时候，不叫大海的名字，叫狗娃子。
大海看了一个四老汉表演唱，是用商洛道清听的，四个扮相老汉的演员，在台上表演，一个人说，另外三个听，然后一起合唱。
你听，我因去对我女儿讲。你听，我回去对我老婆讲。他们发现一介重大的好玩的事情，有这样大的惊动之感。
每说完以后，四个老汉合在一起，唱一句很长的拖腔，加上乐队伴奏。
村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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