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能多杀几个敌人的小兵太多,但是有本事能指挥千军万马,布阵行军的小兵,却太少……,战争,总是会有流血与死亡的,这也是军人的宿命!”
见孙柳儿一脸兴致乏乏的样子,自己也在这儿耽误了不少时间了,刘丰文便欲离开,临走的时候突然感慨了一句,
“若是前朝的秦佑康将军还在世就好了,他当年行军之时,蛮荒的那些部落一听到他的名字便吓破了胆子,哪还敢如现在这般来挑衅!听说,新出的这位能人也是姓秦,有这般的才能,想来多半是出自当年秦将军的麾下了……”
孙柳儿站在那儿出神,没多问,待她再抬起头时,刘丰文已经不见了。
她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林婶子正在房内拨着火盆内的炭火,见孙柳儿一脸失神的模样,便询问她怎么了。
孙柳儿将刚刚与刘丰文的对话,一字一句的说与林婶子听,当讲到最后那几句时,林婶子突然颤抖了一下,手里的拨火棍也拿不稳,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孙柳儿吓一跳,赶紧握住林婶子的手,
“婶子,您别瞎想,阿根哥那般聪明,又有那般好的武艺,战场上又那么多人,他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他也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林婶子却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反手抓住孙柳儿的手,一脸焦急的问她,
“你再说一遍!刚刚刘丰文怎么说的?他说边境出的一位能人,也姓秦?说他有可能是出自当年秦佑康将军的麾下?”
孙柳儿这才想到,林婶子已逝的夫君,便是当年秦佑康将军府上的家养下人,
林婶子大概是想起过往的事情,有些触景生情吧?
孙柳儿拍了拍林婶子还在微微颤抖的手,轻言软语的说着,
“刘丰文确是这么说,当年的秦将军,手下将领那么多,如今边境有难,他们出来救国也是正常的,有他们在,这仗估计很快就要打完了,等到那个时候,阿根哥说不定就回来了!”
“是啊,快了,快了,终于快了……”
林婶子重复着这两个字,眼底似是泛起了几丝泪花。
今年的年夜饭,吃得也不□□稳。
刘丰文在京都孤身一人,因此又被孙志叫到了府上,两个人在饭桌上小声的讨论着当前的局势,除了孙可静一如既往的盯着刘丰文看,其他人都默不作声的低头用着饭食。
刚端起酒杯,宫里就来人了,说是天子传孙志进宫,有要事。
大年夜里传他进宫,想来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孙志不敢耽搁,赶紧净手更衣,随来人进宫去了。
他这一走,刘丰文也不便再待,紧锁着眉头向吴氏行礼告辞离去了。
孙可静眼巴巴的瞅着刘丰文的身影走远,不满的翘着嘴,眼一转,看到了欲离去的孙柳儿,肚子里的气正没处发呢,便冷冷的哼了一声,正要张口说话,却被孙可安眼疾手快的给拉住了,瞪了她一眼,强拉着她离去了。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林婶子在孙府已经是住了一年多了,孙可安孙可静姐妹俩同她们的母亲吴氏,越发的不满起来,每次见到孙柳儿,都不免要出言挤兑一番。
林婶子有些心忧,她不忍见孙柳儿如此为难,几次提出想离开孙府,若是路上仍不安稳,回不得玉前村,便去京都里自己寻一份工,再觅个地方居住。
孙柳儿又怎么会同意?
她也不想同吴氏闹得太僵,让父亲在这中间难做,左思右想,终于还是瞅了一个机会去找到孙志,再次提出要回玉前村。
这一次,孙志脸上的神情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方才道,
“这样吧,你再等上一个月,下月底,边境的将领要带着军队回京都受赏,到时候各城的关卡会层层盘查,等他们受赏完,一切秩序恢复正常了,父亲再派人送你们回去。”
“仗打完了?那百姓们终于能再过上太平日子了?”
孙柳儿略带欣喜的问道。
“嗯,打完了,百姓们能接着过太平日子了!”
孙志慈爱的看着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女儿,他另两个女儿,就从来不会关心这些民生疾苦的事情。
想到这,又心情愉悦,孙志不免得对着孙柳儿多说上了几句朝堂里的事情,
“回京都受赏的将领里,有一个姓秦的猛将,在此次扫平边境战乱里立了首功,天子对他甚是满意,再过不久,大概就要重翻当年秦佑康将军和另两位重臣的冤案,到时候,朝堂里又要开始动荡了!”
“重翻冤案?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怎么当今天子又想起来重翻了?”
孙柳儿有些不解。
孙志端起桌上的茶盏,饮了一口,又长叹一口气,
“当今天子仁德,那些忠君烈骨之人,又岂能任他们含恨眠于黄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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